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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完美嫁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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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兒,我們都在這守了一晚上了。兇手真的會出現嗎?”小周伸了個懶腰,慵懶的問道。

“會。”

“會。”

厲沈和尉柏言兩人異口同聲的答道。

就在今天中午,有人舉報說,見到林之南別墅外出現的那輛黑色SUV,就停在一棟廢棄的老樓附近。由是,厲沈、小周和尉柏言來老樓附近蹲守,而李易塵、馬素則去走訪調查‘攝影師’一案的其他受害人家屬。

到了淩晨兩點半,三人精力都有些不足,但依然死扛著。突然,有車輪碾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,且越來越近。

小周正要說話,厲沈瞪了他一眼,他立刻住嘴。三人皆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,看向車窗外。數秒後,一輛黑色SUV駛入視線,車上下來個瘦高的男人。夜裏視線本就模糊,男人帶著鴨舌帽,根本看不清長相。只見他關上車門,身子頓了頓,竟扭過頭看了過來,但只是一瞬便又回過頭去,一步步朝老樓走去。

“他發現我們了?”小周打著啞語。

“走!”尉柏言甩下一個字,已經拉開車門跑了下去,厲沈緊隨其後。

這棟樓的內部結構極不合理,加上夜色的掩護,儼然成為一個現成的迷宮。按照厲沈的想法,三人分頭去找。

尉柏言沿著墻壁小心翼翼的走著,前方不遠處傳來極輕的腳步聲。尉柏言屏息繼續前行了幾步,

那人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存在,幾乎同時放慢了腳步。

尉柏言不是警察,不能配槍。如果兩人針鋒相對,顯然他並不占優勢。或許,對方就是認定這一點,才會在三人中選中更可能與他碰面的路。腳步聲越來越近,面前的空氣驟然浮動,尉柏言一把扯過那人的手臂,捂住那人的嘴。

“唔?”小周一看是尉柏言,便不再掙紮。

尉柏言放開他,小周正要說話,不遠處突然傳來易拉罐的撞擊聲。兩人聞聲都是一怔,旋即急速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。走廊的盡頭,是一間很大的空屋。屋內有兩個窗洞,月光灑進來,一個瘦高的人影就站在他們前方不遠處。

“不許動!”小周立刻舉起槍。

黑暗中,那人居然真的紋絲不動。卻有稚嫩的童聲傳來,是變聲器。

“Sean W,很高興認識你。我很欣賞你,但現在還不是我們見面的時機……”

“他……”小周想要說話,卻見尉柏言極輕微的搖了搖頭。

那人顯然沒有理睬他們的出現,也沒有回應小周。是錄音!

“不過,我不喜歡你在這件事中攪局。識時務者為俊傑,不要逼我對你下手。你知道,我不想。Sean W,期待著與你的正面交鋒。”

錄音戛然而止,尉柏言靜默的靠近那人,卻不小心踢到了腳下的易拉罐。易拉罐相互碰撞,發出清脆的聲響。

那人身後突然躥出一個人,並迅速向窗邊跑去。

“站住!”小周立刻朝那人的方向開了幾槍,卻都被他躲過。

那人縱身一躍,從窗洞跳了下去。老樓這一側竟正對著一片樹林。那人平穩落地後,急速躲進樹林中,瞬間不見了蹤跡。

“靠!就這麽讓他跑了!”小周狠狠踢了下墻。

尉柏言沒有繼續糾結嫌疑人逃脫的事,而是開始沿著墻壁四處摸索。

“你在幹嘛?”小周回過神來,看向尉柏言。

“找開關。”

指腹碰到光滑處,尉柏言輕輕一按,屋內頓時一片光明。尉柏言只捂住雙眼數秒,便擡頭看向天花板。果然如他所想,新換的燈。對方既然想要傳遞給他信息,又怎會讓他看不清現場?

屋內只有一個一人高未經塗色的蠟像,地面上散落著很多易拉罐。

“蠟像!”小周驚呼道,“不會裏面又有個人吧!”

尉柏言將那蠟像仔細打量了一番,淡然的答道:“放心,不是。”

小周松了口氣。‘攝影師’一案實在是給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,或許說是陰影更為貼切。

厲沈循著光亮來到房間時,尉柏言正站在蠟像旁拿著一個易拉罐出了神。

“尉柏言,你出來辦案還隨身帶著自己的蠟像?”厲沈指著蠟像說道,語氣中不無驚訝。

尉柏言一怔,幾步走到蠟像正前方。的確是他!而且雕刻的極為相像!蠟像沒有塗色,他又是站在蠟像正後方,竟沒註意到這一點。

“這一地易拉罐怎麽回事?”厲沈俯身拾起一個,湊近嗅了嗅,“染料?”

小周也拾起一個,還未站直身體,便有暗紅色的液體從易拉罐中流出,灑了他一褲襠。離遠看上去就像是……大姨媽造訪。

“臥槽!這罐居然是開封的!”小周兩只手指撚著易拉罐,看著自己的褲子深深的嘆了口氣。

厲沈眸色一沈,拉開易拉罐,用手指沾了一些,旋即看向尉柏言,“也是暗紅色。”

小周正準備再次嘗試,卻被尉柏言制止了。

“不用看了,都是暗紅色。”尉柏言的臉色陰沈,他打開自己手中的易拉罐,將罐內的液體從蠟像頭部倒下去。白色的蠟人瞬間如被人砸破了頭顱,滿身是‘血’。

“人體內的血液大概是體重的7%~8%,我的體重是88公斤。那麽體內的血液就是6160~7040毫升。這屋內共有二十二個一模一樣的易拉罐,其中一個是不滿的。每一個的容量是330毫升,一共是6930~7260毫升。如果我沒猜錯,小周的那罐應該有110毫升……”

“他這是在……”厲沈思忖了片刻,看向尉柏言,眼底的情緒極為覆雜。

“放光我身上的血。”尉柏言嘴角微微勾起,“好一個強迫癥晚期患者。”

“他一早就知道我們在樓下蹲守,那麽他為什麽要出現?”厲沈想起在車上的一幕。那人明明已經看到了他們,卻依然裝作什麽都沒看到一般走了。他一定事先就知道他們在,才會如此淡然。

“誤導我們。”尉柏言擡眸看向厲沈,眸色暗沈,“這輛車根本就不是他的。他的出現包括引我們來這個房間,不過是在轉移我們的註意力。雖然並未看到他的臉,但從形態和敏捷度上看,今天出現的人和當天開車撞我的人是同一個人。

這一連串案件的幕後策劃者是一個強迫癥晚期患者,那麽他對自己作品的要求一定很高。由是,在選擇執行的人也會極為謹慎,這個執行者必定也是強迫癥患者,甚至在某些方面表現出一定的偏執,比如駕駛的車。

當時他雖迫不得已用自己的車撞了我,但那輛車是08年的老款,他保養的非常好,甚至和新車並無兩樣。說明他非常喜歡那輛車,這樣的人一般不會輕易換車。今天卻突然開一輛SUV出現在我們視野中,難道不奇怪嗎?”

“你的意思是,他是想把‘攝影師’一案的罪名攬到自己身上?”厲沈的臉色一沈,語氣中不乏冰冷。

“對。所謂的舉報極可能也是他一手策劃的陷阱,為的就是誤導我們。”尉柏言突然想起那天他在攝像機中看到的一幕。

那是一張照片,照片中的情景即是兇案現場。不同的是,照片中竟有虞伊研的身影!並且攝像機上顯示的拍攝時間正是案發時間!而他發現這張照片時,攝影機上顯示的時間卻與正常時間沒有半分偏差。雖然還不能弄清兇手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,但顯然這一舉動是想將這一切嫁禍給虞伊研。

一個強迫癥患者,一個偏執狂,一個電腦高手。既然已經完美的將一切嫁禍給虞伊研,為什麽偏

執狂又要替他頂罪?難道說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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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伊研隱約聽到屋內有腳步聲,她勉強支撐著身體,坐了起來。屋內沒有開燈,借著月光她發現IT的病床上已空無一人。想想這幾天發生的事,她的心中陡然升騰起一絲不安。

洗手間突然傳來流水聲,在這樣寂靜的夜裏,聽來竟有些讓人覺得慎得慌。她慢慢挪著步子,流水聲越來越清晰,她的心也漸漸提到了嗓子眼。

突然,流水聲驟然消失。門裏門外寂靜一片,這種寂靜讓人極度不安。虞伊研咬了咬下唇朝洗手間走去,一只手伸進口袋準備掏槍。就在手要觸碰到門把手時,門突然被人打開。一個黑影從門裏閃出,那人利落的奪過她手中的槍,反身扼住她的喉嚨。

那人力道極大,盡管她已奮力掙紮,卻發現根本無濟於事。被扼住喉嚨,她無法呼喊,只能任憑窒息所帶來的恐懼,一寸一寸的侵襲著身體的每一個角落。空氣開始越來越稀薄,她緊咬著下唇想讓自己保持清醒,卻只感覺到嘴角蔓延開來的血腥味。就在她幾乎認命的時候,那人突然放開她。

虞伊研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穿著粗氣,那人竟也不逃,而是靜默的站在一旁以旁觀者的姿態,看著她痛苦的喘息。

“你是誰?”虞伊研吃力的問出這句話,只覺得喉嚨似有刀尖在劃一般,疼痛難忍。

那人沒有說話,而是慢慢舉起槍,對準了她的頭。

黑暗中傳來極為深沈沙啞的聲音,“你們虧欠的人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碼字到十二點我也是蠻拼的,這個案子想要完結還得幾章。相信我,我也想早點完結了……因為推理真的快把茶茶的腦細胞燒光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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